一只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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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电吉】一步之遥ABO。

关于吉田宽文喜欢早川秋家的小狗的故事。

1.2w字/早川秋if存活线/秋电vs吉电/原作衍生。

     

早川秋alpha X 电次beta X 吉田宽文alpha。

      

     

    

-

    

电次真的是一个很喜欢撒娇的人。吉田宽文第不知道多少次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虽然但是,吉田宽文知道用喜欢撒娇来形容一个男生不太好,而实际上电次在他的面前向来喜欢臭着一张脸,别说是撒娇了就连相对温和的态度都很难拥有。

但是。

但是但是但是,这一切都单只是在他吉田宽文的面前,换做是早川秋便完全不一样了。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那早川秋总是沉默寡言,听岸边说最初对方和电次的相处模式算不得友好,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现在的他们亲昵的像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电次还会允许对方碰触自己的头发,也会不自觉的提些琐碎的要求。

就像是现在——

      

“早川秋!”好容易等到放学,兴冲冲地跑到学校门口便看到了早在那里等候多时的男人,瞧见早川秋面上的温和,少年高高地跃起,根本没有考虑过对方凭一条手臂能不能接住自己。不过,显而易见的早川秋早在电次看向自己的一瞬间便猜到了对方想做什么,他的唇角上扬,用着自己仅剩的一条右臂牢牢地接住了对方,“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要跑太急,否则摔在地上你又要在这里埋怨我。”

“你接不住难道还是我的错了?”电次颇为理直气壮的说道,“今天在学校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文字烧。”

“隔壁街好像有一家新开的文字烧,待会儿去看看,如果还开着门晚饭便吃这个好了。”

“一定还开着!”

“。”

少年的眼底闪烁着欢喜,这副模样看在吉田宽文的眼中,不由得一阵恍惚。他和电次算不得熟识,之所以总是跟在对方的身后无非是喜欢这个人不要总是缠着别人说自己是“电锯人”的事情。只可惜,大概便是所谓的同性相斥,使得吉田宽文每次想要和对方搭话少年的面上便会露出嫌弃的表情。他会第一时间远离自己,之后,无论吉田宽文说什么,电次都会用着一种“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的眼神看过来。

就,该怎么说呢?那种感觉着实是让人挫败到不行。不过吉田宽文早在一开始便下定决心要和对方打长期战役,更何况,跳过这件事情不提,单纯从他自身来看,电次这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十分合他的胃口。

     

嗯,自信一点,的确是那种方面的合胃口。

     

吉田宽文想的挺简单的。他向来讨厌麻烦,对于所谓的ao之间的羁绊更是厌恶到了极点,所以对于他来说,电次这样的beta便是最适合他的伴侣,没有之一。毕竟身为beta,电次没有办法被他标记,而这也代表着他不需要从法律上负任何责任,当然,吉田宽文相信以电次的脑容量根本想不明白这些繁琐的事情。

他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关注到电次这个人,具体要求追溯的话,大概要到玛奇玛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被拜托保护对方,本着傻子才不赚钱的原则,吉田宽文跟在岸边的身侧,第一次见到了电次这个人。没有什么特殊的,甚至于说是完全没有身为人类的常识,但是他的那对瞳孔却是湿/漉的过分,像是清澈的湖面,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在那之后,吉田宽文开始打听关于对方的事情,大的小的,甚至于是一些琐碎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看着电次一步步地掉进玛奇玛的陷阱,从倾慕到沦陷,以至于完全成为对方的狗。并不像那些以玛奇玛为首是从的白痴们,他向来有着自己的主见,也打从心底的认为那种可以完全放弃尊严,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的喜欢过于反常。吉田宽文相信岸边也和自己是同样的人,只是,每当他想和对方提及关于玛奇玛的事情,他都会看到男人严肃的有些吓人的神情,而这也让吉田宽文绷紧了神经,再一次在心里确认了玛奇玛的危险性。

于是,也许是为了保全自己,也许是为了远离纷争,吉田宽文回到了学校(虽然还是会打听电次的事情),姑且算是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

然后。

然后某一天,吉田宽文突然接到了岸边的电话。

       

“玛奇玛死了。”

“。”

“我知道你很惊讶。”像是猜到了吉田宽文的内心,岸边的声音平淡的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即便是我,在知道了电次想要正面对上玛奇玛的时候也没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就像你听到的,电次杀死了玛奇玛,简单来说便是,短时间内我说想要看到的安稳出现了。”

“……”

吉田宽文听到了水声。

那种水声刺耳的过分,连带着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人用力攥在了手心中,疼痛自胸腔开始,继而蔓延到了全身。他张了张嘴,近乎是狼狈的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那么,电次君呢?”

“电次?”

“岸边先生应该能看得出吧?电次君喜欢玛奇玛。可是现在,岸边先生却告诉我电次君杀死了玛奇玛?”话是这么说,其实吉田宽文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呼吸是困难的,说话是困难的,就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缓慢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吉田宽文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他艰难地挺直了身子,瞳孔红的吓人,脑内也充斥着快要逼疯他的嗡鸣。可即便如此,吉田宽文还是强撑着让自己缓了过来,他用力地咬住自己的舌头,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他才断断续续的听到了自己的下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现在想要见到电次君,岸边先生会带我去吗?”

      

“。”

“好。”吉田宽文听到岸边这么说道,“我带你去。”

     

      

       

他们是在一片废墟中找到的电次。少年的衣服已经快要变成破碎的麻布,他的表情怔松,定定地看着天空,怀中则是安静的像是睡着了的玛奇玛。这并不是电次第一次杀人,当然,也没有人想过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电次缓慢地转过身来,那对棕褐色的瞳孔中清楚地映出了他们的身影。只是,相比起过去的少年,现在的电次更像是游走于另一个世界,瞳孔中也寻不到任何的焦点。

“都结束了。”电次的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和帕瓦约定的事情我做到了,我杀死了玛奇玛,现在,我需要知道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能再次复活。”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但是我会去做的。”并不像吉田宽文所认为的那般悲痛谷欠绝,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杀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电次的反应称得上平淡。不,正是因为过于平淡才会显得反常。他的唇角甚至上扬着,面上也现出了温和的笑容。这种笑容是不属于电次的,更像是毫无知觉的模仿。现下,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岸边也终于问起了一个过去一直被他放在心底的问题,“关于未来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活着。”

“不是这种简单的回答吧?”岸边有些头痛地抚额,“你想去上学吗?”

“我对上学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兴/趣。”少年的回答称得上理直气壮,“我不认为自己能够背下那些可怕的字符,我也不想每天和像你们这样的臭男人挤在一起,这会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到烦躁。”

“如果是早川秋的话,也许他会想要看到你去上学。”

       

“早川秋。”

吉田宽文忘不了那个场景。就像是死寂的湖面中突然落入了石子,几乎是在听到了岸边这句话的一瞬间,少年的瞳孔深处掀起了波澜。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眶泛着红,周身也弥漫着杀意,吉田宽文毫不怀疑,如果岸边接下来说了什么刺激对方的话,电次会不管不顾的再一次变成电锯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早川秋曾经和我说过,希望能够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事实上,无论是当时的早川秋还是岸边都知道这句话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即便如此,他的这位曾经的学生还是非常认真的恳求他,希望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在任务中死掉了,岸边能够接替早川秋的位置,再次给电次一个家,“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所以,身为你未来的监护人,我认为你有必要体验学生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事情和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

“我不会听你的,也不会接受由你来做我的监护人,更不会去所谓的学校,去过你们口中的正常人的生活。”他,他大概是没有办法接受。在自己拥有了一个家,认为可以和所有人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最好混吃等死的时候,他的一切都被夺走了。并不是刻意去回想,但是每当电次闭上眼睛,他都会看到废墟中的尘埃,他被早川秋紧紧地抱在怀中,对方的犬齿咬破了他的后颈,明明身为beta不会被标记,电次仍然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被烙印上了属于早川秋的痕迹。可是,便是在这样的温情的场景,他的双臂化作的电锯却是径直穿透了早川秋的胸膛,而对方也终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沉默着停止了呼吸。

他已经习惯了回到那个家,那个有着帕瓦,有着早川秋,当然,还是有着自己的家。他们会亲昵地凑在一起,双脚光着在被子中踢来踢去,最终以帕瓦叫喊着“无聊”为结束。每当这个时候,早川秋都会轻笑着看过来,他的手会落在电次的发间,眼中盛满了温和,让电次的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可现在这个人竟然想要替代早川秋,甚至说要给他一个家?

      

自胸腔深处生出了一种窒闷的痛,电次张了张嘴,只觉得自己快要痛的说不出话。他想起早川秋曾经给自己的早安吻,对方的唇瓣总是冰凉的,让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唇角上扬的弧度。每当这个时候电次都会忍不住抱怨对方,而听到了他的声音早川秋会低笑出声,然后,他的呼吸喷/溅在自己颈边,带着些让人目眩神迷的热意。

他的手指抚摸着自己腺体的位置,一边这么做着,一边用着喑哑的声线感慨着电次的第二性别。有的时候早川秋做了噩梦,他会突然抓住电次的手,然后便像是发了疯一样咬住少年的腺体,不要命一般的注入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这种时候,虽然想不明白对方到底在发什么疯,电次还是会迷茫地抱住早川秋,并在男人安静下来之后抓住对方的头发,理直气壮的想些难度系数高的美食以此来为难早川秋。

“除了我谁还能受得了你呢?”有时候早川秋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腰间系着围裙,颇有些无奈地看过来,眼底却是溢满了笑意,“电次,以你的性子你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和女人恋爱了。”

“找不到beta和omega,难道我还不找不到女性alpha吗?”

“玛奇玛的确是alpha,但是,电次的话没有办法和对方在一起吧。”不去理会电次抗议,早川秋将做好的饭菜放在餐桌上,一只脚踩在少年的脚背,声音平淡却在房间内清楚地回荡,“如果要找alpha的话,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吧?”

“我才不喜欢臭男人!”

“但是电次不讨厌我。”

“。”

“难道我说错了?”早川秋这个时候总会很狡猾,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臭着一张脸,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却精准地抓住了少年所有的软肋,也知道自己该要怎么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内容。就像是现在,温暖的日光透过窗户映照在男人的面上,他垂下头来,眼底的温和让电次整个定在了原地,“虽然是alpha,但是电次应该不讨厌我吧?”

     

“。”

很好,他刚好就吃这一套。

      

很久以后电次也曾经纠结过他和早川秋的关系,但是每次都得不出结果。在他看来,他和早川秋做的很多事情已经超过了他所认为的和女生在一起做的事情,有些甚至已经过分超过了。并不是没有想过问对方,只是,看到早川秋的时候对方的面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单是被男人这般注视电次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唯一能够想起的便是鸡蛋烧很好吃,饭后的水果是早川秋洗好了切开的,他和帕瓦两个人抢到满脸都是西瓜的汁/水,直到最后早川秋终于忍不住加入战局。一时间,笑声和吵闹声在房间内回荡,借着早川秋的掩护电次抢到了最后一块西瓜,面上满是得意的情绪。

每当这个时候帕瓦都会不满的抗议,用她的话是早川秋过分偏袒自己。而听到了这番话的早川秋则是好脾气的不做评价,趁着帕瓦去洗漱间洗掉头发上的西瓜,男人侧过头来看他,带着些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电次的腺体,嘴里则是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有些话电次从未和早川秋说过。

有些话电次以为自己早晚能想明白然后告诉早川秋。

他想说他喜欢那个充斥着饭香的家,想说早川秋抽烟的样子好像真的比平时好看了那么一点(真的只有一点),想说鸡蛋烧要比文字烧好吃但是偶尔可以加一条烤鱼就更好了,想说对方咬自己腺体的时候真的很大力如果换作是其他人他一定要发脾气。他想说的太多,多到连他这种贫瘠的词汇量都能想个几天几夜。

但是——

     

但是早川秋到底还是先一步离开了。

在他的怀中。

没有任何的告别。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活着,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够干涉的。”现在想起关于早川秋的事情,电次仍然会感到窒息。他用力晃了晃头,竭尽全力才压下了内心的烦躁。他看着岸边,面上的坚定让对方忍不住动容,“我不需要正常人的生活,也不需要家人,但是我会努力活下去,仅此而已。”

“电次,我想我刚才说过,我答应了早川秋。”

“我已经说过了这种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

“和我应该有关系。”

“。”

熟悉到让电次身子颤抖的声音响起。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没有吃早饭所以出现了幻觉。可岸边和吉田宽文面上的惊诧却告诉他,他刚才听到的声音大概率不是假的。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吗?温热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黏/腻的血液最终变成了焦黑的颜色,他曾抱着男人哭到说不出话,也是由他和帕瓦两个人将早川秋埋葬。也是因为如此,电次要比任何人都清楚早川秋再也不可能回来。

可是。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电次忍不住在心里想道。他的呼吸是紊乱的,喉咙间也痛的发痒。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飘在空中,周围的一切什么都看不到了,仅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确认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可即便如此,电次还是缓慢地转过身去,艰难地,不顾一切地。

      

“……早川秋?”

心脏的跳动在这一刻停止。

       

     

      

他曾经无数次做过同一场梦,梦里的开篇是电次缩在公寓的房间里,电视里播放着最近的新闻,他看着天花板,公寓外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不该去开门的。电次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在梦里叫喊着哭嚎着,但是,以着第三视角来看的少年却只能近乎是绝望地看着梦中的自己惊讶地眨了眨眼,之后欢快地走到门边。于是,那扇门被拉开了,而他也看到了变成“枪之恶魔”的早川秋。

之后的事情电次已经不需要再借着做梦这种事情回忆,因为打从那一天开始他便能清楚地回忆起每一个场景。他们在废墟中大打出手,也是在那片废墟中,电次失去了早川秋。

有些时候电次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毕竟对于他来说那些事情是已经发生过的,是他不会再次崩溃的既定的事实。所以,即便醒来之后他总是发现自己的枕巾已经被眼泪浸透了,电次仍然贪慕于梦中的场景,因为在梦中,至少他还能看到早川秋,也能拥有一个拥抱。

    

可如果早川秋能回来呢?电次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比任何人都要憎恨早川秋,他比任何人都要希望自己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早川秋这号人物。在此之前,电次满足于现状,为了一块面包他可以努力很久,也愿意为了第一个给了自己拥抱的女人赴汤蹈火。

这便是电次的生存法则。不需要思考太多复杂的问题,也不需要去纠结明天要为了谁而活。能够吃饱肚子就可以,能够睡在还算柔软的床上就可以,能够拥有女人,最好可以和对方约会就可以,第二性别是什么都好,就算是alpha,只要对方是个女人他也愿意。

但是早川秋出现了。

他给了少年一个家,告诉了电次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也让电次开始认真的觉得,能够和对方生活在一起是一件值得开心,也让他想要拼尽全力守住的事情。可是,在电次打从心底里认为眼前的一切将会一直持续下去,而他也可以有时间去思考自己和早川秋的相处模式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早川秋却离开了。

他要如何才能不去憎恨对方呢?

他要如何才能不去感到悲伤呢?

就像是他曾经和波奇塔生活的那间小小的房子,房子破破烂烂的,连日光都很难照进来。然而有一天,有一个人出现了,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太阳下面,然后他回过身来,温声的告诉他,他所看到的便是太阳。心脏自那一刻开始跳动,电次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自拥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了想要抓住的东西。

但是早川秋离开了。

他离开的轰轰烈烈,以至于电次根本没有办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过往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我恨他。】

【我恨自己那一天向玛奇玛索要了一个拥抱。】

【我恨自己住进了他的家里。】

【我恨开始习惯对方的自己。】

【我恨打开了那扇门的自己。】

【我恨什么都不能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自己。】

      

可如果早川秋能回来呢?在早川秋离开后,在他终于能够接受对方已经离开的事实后,电次第一次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温和的风拂过他的面颊,少年不知所措地捂住自己的脸,第一次露出了符合这个年龄的表情。

“。”

他在哭。

电次哭的很夸张,他的身子颤抖着,以至于到最后,他只能踉跄地跪在地上,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吉田宽文和岸边面面相觑,打从内心里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快要将人压垮的悲伤。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早川秋。他的一条手臂是空空荡荡的,那把刀也不知道被扔到那里了,看起来和电次记忆中的男人到底是有些出入。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早川秋已经回来了,所以什么都不重要了。

早川秋也在哭。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便是这样,一步步地朝电次走了过来,直到最后,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只差一步之遥,早川秋伸出自己仅剩的那条手臂,胆怯而又迟疑地张开怀抱,“我回来了。”

     

“……”

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憎恨早川秋,但是,因为早川秋的不告而别,也因为早川秋的突然回归,电次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憎恨早川秋,原因无他,因为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喜欢早川秋。只是这份喜欢,在男人离开的一瞬间连同他的心脏一起随着对方死去。但是,在这一刻,在早川秋说出“我回来了”的这一刻,电次所失去的感情全部回归。

“你他妈。”

“早川秋,你他妈……”

电次挥舞着拳头,径直砸到了早川秋的脸上。受了他的这一记,男人的眼睛连眨都没眨,只是保持着相同的动作,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被对方的视线触及,电次近乎是狼狈地垂下头去,拳头像是雨点一般砸向对方。

“你他妈。”

“早川秋。”

“你他妈。”

“对不起。”该要如何才能止住电次的眼泪呢?早川秋不知道。他只是沉默的哭着,然后在少年逐渐软化的动作中将人扯入怀中。他只剩下一条手臂,可这不妨碍早川秋用尽全身的力气,近乎是要将对方整个吞吃入腹的抱紧对方。他大概已经等这个拥抱等了太久,从第一次发现自己会对电次心软开始,从他梦到电次开始,从他想要放弃自己的执念,只想为了现有的生活努力开始,早川秋便在等这一个拥抱。

属于alpha的信息素散发开来,即便早川秋知道电次闻不到,但是他还是极尽可能的安抚着对方,湿/热的吻也落在了少年的腺体附近,一下又一下,温柔而不含任何的情/谷欠,单纯的只是想要告诉怀中的电次,关于自己真正的回到了对方的身边的事实。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久到早川秋的衬衫已经他们两个的眼泪浸透,男人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年,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电次红着眼睛看过来,声音已经带着些嘶哑,“没有人会因为几句对不起就说原谅,早川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当然知道。”知道这是少年退步的信号,早川秋上扬着唇角,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但是这种时候电次应该说什么呢?”

      

“。”

说什么呢?电次当然是知道的。

毕竟这种话过去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近乎是习惯,也近乎是理所当然。于是,学着过去早川秋教给自己的,电次冷哼着抱紧男人,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

     

“欢迎回来。”

     

      

       

玛奇玛死了,电次也再一次拥有了一个家,他们的生活也开始恢复正常,一切都好像是美好的。当然,吉田宽文的意思是如果这一切都忽略了他喜欢电次这个人的话,看起来好像真的挺美好的。

话是这么说,就连吉田宽文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电次这个人。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对方有着某些方面的小心思,但是也只是在某些方面,至于感情什么的,吉田宽文向来是不打算去考虑的。

可是事实便是如此,在早川秋回来的那一天。他看着电次狼狈地缩在男人的怀里痛哭,第一次看到电次这般真实的一面,看着对方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吉田宽文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事实上,这太离谱了,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男生的眼泪生出些不正常的反应。但是那种场合拥有反应显然是有些离谱的,于是,他努力绷紧了身子,视线却是从始至终没能从对方的身上移开。

并没有说过,但是吉田宽文的确喜欢电次的牙齿。尖尖的,像是犬科动物一样,让他看了便觉得心里一阵发痒。每当这个时候吉田宽文便想伸出手来摸一摸,像是他去宠物店里摸那些小狗一样,到了那个时候,也许电次会发怒,甚至于会愤怒地咬过来。

当然,吉田宽文是不怕这种小打小闹的疼痛的,毕竟再痛也不会痛过契约恶魔时的那一瞬间。不如说是恰恰相反,吉田宽文还会将这种疼痛认为是一种别样的乐趣。

     

就,该怎么说呢?大概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便很少出现情绪波动的时候。

因为是帅哥(并不是自恋),再加上吉田宽文的确是一个实力强大的alpha,使得他在二次分化后拥有了无数的追求者。又因为他姑且算是个学霸,再加上他这个人只要想做,便能够轻易得到其他人的好感,于是他从来没有在学校被老师和同学为难过。

人生赢家?大概便是这样的存在。

电次算是吉田宽文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出现的唯一的例外。他向来随心所谷欠惯了,之所以会成为公/安护卫也是因为他想做,而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或是其他的什么。而像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对电次有兴/趣,那么吉田宽文当然想要找些理由将人骗到自己的家里睡一觉。

比较让人头痛的自然还是电次和早川秋的关系,他们两个好像就没有感情不好的时候,每次放学,吉田宽文都会看到男人安静地等在校门口,任劳任怨的接过电次手中并没有装几本书的书包,然后将人扛回家。

是的,扛回家。

虽然但是,吉田宽文到现在都觉得早川秋未免对电次过于保护了。身为电锯人,明明电次完全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准确来说,现在已经没有契约恶魔的早川秋才是更危险的那一个。但是每次看到早川秋,对方给吉田宽文的感觉就像是电次是个什么易碎品,只有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才不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这是吉田宽文不能理解的感情,对于他来说,他只是单纯的觉得电次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为了十日元可以做班上女生的椅子,满心欢喜的想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电锯人原因只是想要被人喜欢,讨厌吃青椒,为了不吃青椒可以主动凑上来讨好在少年看来是臭男人的自己,当然,还有变成电锯人后宁愿救下一只猫咪也不想救男生的电次。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方,在吉田宽文看来都有趣的过分。

     

想要知道对方身体的温度,想要看看电次的手心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着一层薄薄的茧,想要试试少年的牙齿被碰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认真地舔/过电次的牙床,也会膜拜一般的摸索对方身上的每一寸。

他会骂自己吗?也许会吧,也许会涨红着一张脸向后退,单是想到电次会拥有这样的反应,吉田宽文便兴奋的浑身发抖。

他开始在梦中梦到少年,不同的场景,相同的事情。在梦中吉田宽文尝试了自己所能够想到的所有的体/位,他看着电次的脸,对方的瞳孔失去了焦点,双手无力地攀在自己的肩膀,那对鲨鱼一样的牙齿咬在自己的颈间,让他的信息素完全不受控制的散发开来。

话是这么说,如果可以的话吉田宽文想要尝试着标记对方。

老实说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毕竟在他看来ao的羁绊是最麻烦的过去,最初他会关注到电次也是因为对方beta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想法开始发生改变,以至于每次少年凑过来的时候,吉田宽文都想不管不顾地咬住对方的腺体,为的是证实beta是不是真的不能被标记。

     

越是关注电次,吉田宽文便越发没办法无视早川秋的存在。最近让吉田宽文有些在意的,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早川秋盯电次盯的更紧了。就像是安了什么雷达一样,每次吉田宽文想要和电次搭话,男人便会突然出现,然后随便扯些什么话题将少年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等吉田宽文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勾肩搭背的走远了。

这种感觉过于糟心,以至于吉田宽文只能努力在学校里抽出时间去电次的班上找人,当然前提还要看对方有没有被班上的女生搭话。毕竟一旦这个人和女生说上话,那么他便不会想搭理任何人了。

当然,吉田宽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吉田宽文的确是一个帅哥,所以每次只要他出现,那些无聊的女生便顾不上和电次说话,涨红着一张脸凑上来了。每当这个时候,少年都会恼羞成怒地瞪他,那对棕褐色的瞳孔湿/漉的一塌糊涂,像是发怒的小狗,看在吉田宽文的眼底,让他的心里痒的厉害。

他大概太想和电次睡上那么一觉了。想要和人亲吻,想要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下说不出话,也想要说些让人不知所措的话。

    

“电次君和早川先生没有做过成/年人才会做的事情吗?”某次课间吉田宽文这么问对方。听到了他的话,少年先是愣住,之后歪着头看他,眼底闪烁着迷茫的情绪,“你是说接吻和拥抱吗?”

“当然也包括这些。”虽然但是,看到电次坦率的承认自己和早川秋接过吻吉田宽文还是会忍不住的感到牙酸。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狰狞,想到这个人到了现在竟然还没能和男人进行到下一步,吉田宽文的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毕竟着代表着眼前的少年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而他也还有时间却做第一个得到电次的人。这么想着,吉田宽文的唇角上扬,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喑哑,“电次君不懂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如说,不懂的话才比较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因为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吉田宽文并没有发现电次眼底的好奇。他和早川秋已经成为了恋人的关系(当然是早川秋主动提出来的),虽然还是会喜欢和班上的女生待在一起,但是电次已经不会再想和她们发生任何的关系。他们会在每天醒来的时候交换一个亲吻,每当这个时候早川秋的力气都会变得很大。直到最后一个闹钟开始响起,男人会放开彼此,近乎是逃命一般的窜进厨房,为他们两个准备早餐。

偶尔的时候,他们会坐在小小的浴池里,男人从身后揽住他,电次的背贴着早川秋的胸膛,只觉得再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的这一刻让人感觉到安宁。在电次看来,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让他满意,因为并没有主动去问过,所以电次想当然的认为恋爱中的人便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可是看吉田宽文的意思,身为情侣能够做的事情远不止这些。

    

难,难不成是做那档子事情?电次的脸整个涨的通红。

到底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准确来说,在碰到早川秋之前电次可是非常坚定的认为自己会和一个香香的软软的女生在一起的。就算不是玛奇玛,也会是像蕾塞那样身材足够好,性格足够好的女生在一起。所以,关于在一起后会做的事情,他已经在脑内演习过无数次了。

可问题在于——

两个男生什么的真的可以吗?

再怎么说,如果没有碰到早川秋的话,他可能从来都不会去思考两个男生在一起的可能性。简单来说便是,关于他们两个在一起能够做的事情,电次根本是一无所知。

可如果早川秋会希望做这种事情呢?电次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想了很久,终于得出了如果男人想要做那档子事情,那么他大概会不假思索地点头同意这么一个答案。涨红着一张脸在心里想着,电次的拳头攥紧再松开,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平淡的继续说道,“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只会和我感兴/趣的人发生关系。”吉田宽文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对方,自己只想和电次发生关系。只可惜,本来就届不到的电次因为满脑子都是早川秋的事情这会儿更届不到了,他用力晃了晃头,想着前些日子男人说过的今天要去隔壁街吃烤肉,电次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底现出了坚定的情绪,“你说得对。”

“电次君?”

“你不是说,只会和感兴/趣的人发生关系吗?”不知道为什么,吉田宽文只觉得眼前的电次带着些让他心慌的陌生。他的眼底闪烁着光亮,星星点点的,像是流水停驻在少年的眼中,让他的呼吸一瞬间停住了,“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因为我认真的想了想,我和你大概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吉田宽文的不安终于得到了验证。

在那天过后,大概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吉田宽文看到了手捧着鲜花等在校门口的早川秋。相比起他的恶寒与毛骨悚然,少年显然没想那么多,好奇地凑上去,闻了闻又尝试着咬住两片花瓣,发现味道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后又一脸纠结的吐掉,“这东西比坏掉的面包还要难吃,为什么要买来送给我?”

“一百天纪念日。”想也知道电次一定不会记得这种事情,早川秋无奈地笑了笑,一边用眼神示意对方将花接过来,一边伸出手来两个人的十指相扣。只有一条手臂后,很多事情都变得麻烦了起来,但是与之相对的,电次对他的态度整个变得小心翼翼,每当他们走在一起,电次还会紧紧地贴着早川秋,像是怕这个人走丢。

这种态度着实让男人受用到不行,若是换做平时,他一定会俯下身去和对方交换一个亲吻。只是,今天的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只是用鼻尖蹭了蹭电次的面颊,之后,视线掠过众多的学生,最终落在了吉田宽文的身上。

      

“因为一些事情,最近一直耽搁了没能和你说这么多,但是,我想我应该对你表达感谢。”

“感谢?”

早川秋能感谢他什么呢?感谢他在学校里绞尽脑汁的想将人拐回自己家吗?感谢他在明知这两个人是恋人的情况下还想要撬墙角吗?还是说,早川秋是想要感谢他就算是现在还在认真的思考能不能标记电次这个人呢?

这些事情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而早川秋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及这种事情。

不……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同样身为男性,同样身为alpha,吉田宽文在纠结了片刻后立刻想明白了早川秋会和自己说这些的原因。

“。”

他的视线几乎是一瞬间移到了电次的后颈,让吉田宽文呼吸急促的,向来光/洁无比的腺体,此时此刻却是出现了犬齿一样的痕迹。那痕迹清晰的吓人,像是某种氛围时因为激动用力留下来的,与此同时,这也是早川秋在告诉他,电次这个人已经从头到脚都属于了对方。

        

“哈。”

呼吸开始变得紊乱,吉田宽文也第一次生出了烦躁的想要将人撕碎的情绪。他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次,只觉得自己的头痛的厉害。猜到了他的心思,早川秋的唇角上扬,揽着电次将人拉到了身后,刚好避开了吉田宽文的视线。做完了这些,男人侧过头来看他,径直迎上了吉田宽文的视线,“因为你的一些建议,使得电次做了很多过去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虽然我对你这个人完全谈不上喜欢,但是看在最终的结果当真让人欢喜的份上,我还是应该向你表达感谢。”

“早川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吉田宽文彻底被气乐了,向来维持的良好的笑容这会儿也快要挂不住了,“虽然被抢先了一步,但是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电次君。”

“也许我应该教给你,关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非/礼勿视的道理。”

“是不是属于我的东西,难道不是应该在尝试后才能得出结论吗?”吉田宽文的视线像是章鱼一样缠在少年的身上,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会儿对电次的态度已经不是单纯的想要和人睡一觉,而是强烈的占有谷欠了,以及这种所谓的占有谷欠正是喜欢的前身,也是吉田宽文曾经最为不屑的感情。当然这种事情都是吉田宽文所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这会儿生气的快要抓狂,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的愤怒让他的表情彻底的阴沉下来,“早川先生最好还是不要过早的得出结论。”

       

“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电次迷茫地看过来,视线终于投向了吉田宽文。被他的视线触及,吉田宽文再一次看向少年的腺体。那是他曾经渴望在对方的后颈留下的痕迹,此时此刻,却是由另一个alpha带来的。

电次是beta闻不到,但是同为alpha的吉田宽文却能够清楚的闻到少年腺体处属于早川秋信息素的味道,浓郁的,强烈的,代表着早川秋这个人对电次的势在必得以及决心。而他们两个人,此时此刻正亲昵地贴在一起。

     

刚好距吉田宽文一步之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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